二十五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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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帮徒弟当上我徒弟》十五章(2)

武侠师徒


这倒是稀了奇了,叶知川正了神色整整衣襟,多分了几分心思去瞧他。哪有将揍人的家伙扔到自己手里,说是认罚,人反而是抽身要走。


似是料到会被叫住,微生半掀车帷欲走不走,闻言就手将帘子撂下,复坐了回去,双手合礼,笑道:“想是师父今日本就没打算罚我,恰巧方才师叔叫我拾些柴火回来,这才私自退下。学生失了礼数,请师父责罚。”


“谁说我今日不打算罚你?”

叶知川神色未变,反倒是眼底多了几点兴味,手支着头诚心诚意地问道。

“没人说,是学生妄猜的。”

“猜?”

叶知川略略眯眸,重哼一声

“你猜的倒对,我今日确实是不能罚你,只是不信你是猜的。”


“我......”

微生深谙话中术理最重要的不过是话锋半露,以退为进,便瞧那叶知川兴趣既起,于是瑟瑟地低头掩住半句,等的就是对方心急如炙,先失了城府。


谁料叶知川仍不急不怒,却是环手松松地笑了

“你不必在我这里藏头护尾的装可怜样,从第一次见你忽忽过了也有几月,你是什么样子,明镜似的。”


“师父这般说,微生实在糊涂。”

微生瘪瘪嘴,仍是圆润的五官显得格外可怜懵懂,却盖不住几分急切。


“有什么糊涂的,不过表面喜欢装出一副恭敬,内里却最是落拓不羁,放荡失检。就是杀人越货的事,只要自己觉得对,也是干得的。”


叶知川愈发说得凌厉,语罢仍觉不够似的,冷笑地添道。


“若觉得我说的错了,你先想想你袖口的暗刃和腰间的飞刀,上面沾了多少人的几层的老血?”


“你又当自己是哪门子的君子圣人?叶知川,举头三尺有神明,你敢以宗族祖先的名义起誓,你这辈子所杀之人都是极恶之徒而无半点罔杀么?”


内心隐秘的纠结与痛楚被这人言语碾着折腾,无尽的耻辱与愤怒腾盛而起,微生怒极反笑,脖颈涨红,一团黄连脸。他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,高声恨道:


“你说我落拓失检,怎么不打量打量自己什么德行?从破庙至此,我想不过半天的路程吧?绕着京城转圈子。叶知川,你找的是哪门子的人!!难不成是分管我朝的土地公不成?”


“原是在这儿发现了端倪。”

叶知川双目一亮,惊叹着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轻锤一下,方才面上的冷笑轻蔑全都化了烟,自顾自地低声叹道。

“知晓了这是进城的方向且离外城已近,城河相环有渔家,渔家常有听风人,耳力非常,便知我不敢行罚恐他叫唤惹出麻烦,这便对了。”


“你!”


哪里还有什么气性,哪里还有什么威势,微生瞠目结舌,自觉方才已然把掩下的话头全然地交代干净了,本想着自己先出一手拿捏这人的话柄,再细细地诱引出他带着自己兜圈子的目的,却怎么......


正恨得牙关紧咬思索不得,却忽见叶知川幽幽一笑。

“不错,知道用话留个钩子以退为进,这般也能勉强应付一个服绿文官了。只是小微生,人之秉性各有不同,以言为戈,攻的却不是人,而是人心。有言是上智之人,心有七孔,只会照搬照用,又怎能应对这心窍玲珑?”


微生被说的心服口服,却想自己全然输光,便觉得腮上火热,羞愧至极,想发作却又不知怎地发作,只能拗拗地撇头,就要摔车帘走。


“站住,我且问你,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从未离开京城周边?”


“原是不知的,师叔寻路实在厉害,我一路算计,仍猜度在南下扬州。”


小孩闷闷地答,也懒怠地藏拙装作恭敬模样,反而多了几分灵动生气,雪白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生闷气,手指头不老实地扣着木上的罅隙。

“只是今日忽听林间有人运钱币,提及如今都市钱陌,官用七十七(都市里七十七文为一陌,计量单位换算),便知是京城里用的。”


“实有进益了”

叶知川笑,诚心诚意地夸了一句,然后眼见着面前鼓气的小孩面颊红了又红,恼且羞地跺了跺脚,摔帘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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